关于斗狗游艺,王士稹在《池北偶谈》卷二十三“波斯犬”条中还有这样的描述:“尝于慈仁寺市见一波斯犬,高不盈足,毛质如紫貂,耸耳尖喙短胫,以哆哕尼覆其背,云通晓百戏,索价至五十金。亦宋太宗桃花犬之属也。”
李声振《百戏竹枝词》中《哈巴狗》诗序说:“哈巴狗,狗之小者也,教其拱双蹄作拜状,或呜呜如唱,或设圈十余,令其往来循行,名狗钻圈”。
从上面这类清代资料的描述看,斗狗游艺流行了相当长的时间,至清代还十分盛行。
斗鸡
斗鸡,是人们利用公鸡好斗的性格,挑唆其互相争斗,借以取乐的一种游艺。斗鸡画像砖斗鸡游艺在我国古代曾盛行一时,成为上至帝王、下至平民,无不喜爱的一种娱乐活动。直至今日,斗鸡之举仍在我国广大地区流行。
在古代中国,早在西周时就有了斗鸡活动。《列子》就载有纪渻子为周宣王养斗鸡的事。到春秋战国时,斗鸡游戏开始流行。《战国策·齐策》载:齐都临淄人“无不吹竿鼓瑟、击筑弹琴、斗鸡走犬……”说明这时的斗鸡已成为民间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。汉代以后,由于统治者的鼓励倡导,斗鸡之风愈烈。汉高祖刘邦之父便是其中一个。他当上“太上皇”,从乡下徙居长安后,抑郁寡欢。据他自己说,是因为他“平生所好,皆屠贩少年,酿酒卖饼,斗鸡蹴鞠,以此为乐。今皆无此,故以不乐”。汉高祖为了博得他的欢心,便“作新丰,移诸故人实之”。这些故人便包括斗鸡徒。汉宣帝也有斗鸡的嗜好,汉王室许多成员和一般世家子弟也都醉心于斗鸡走狗、弋猎博戏。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说:“博戏驰逐,斗鸡走狗,作色相矜,必争胜者,重失负也。”这说明争强斗胜是刺激斗鸡成风的主要原因之一。《汉书·爰盎传》载:“汉初,盎为官,曾病免家居,与闾里浮湛相随行,斗鸡斗鸡纹肖形印走狗。”河南郑州曾出土一块《斗鸡》画像砖,画像中间,有两只雄鸡在交颈相斗,似正处难分难解之际。两边各有一戴高冠、着长服之人,在指挥各自的雄鸡向对方进攻。在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件汉代肖形印上,也有一对公鸡正在相斗的纹面。说明当时斗鸡之风是较为盛行的。《汉书·张汤传》说:宣帝幼时,曾受张贺教养,后宣帝继位报答张贺之恩,亲自为之“处置其里,居家西斗鸡翁舍南,上少时所尝游处也”。又日:张放“常从(宣帝)为微行出游……斗鸡走马长安中,积数年。”可见,斗鸡之戏,不仅流行于地主豪门之间和闾里巷间,且为皇帝宗室所喜好。
汉代以后,斗鸡的文字记述、诗词歌咏,不绝于书。宋人郭茂倩编著的《乐府诗集》引曹植《斗鸡篇》,前有小序云:“《邺都故事》曰:‘魏明帝大和中,筑斗鸡台。赵王石虎亦以芥羽漆砂,斗鸡于此。’故曹植诗云:‘斗鸡东郊道,走马长楸间。’是也。”曹植《斗鸡篇》记贵族们“游目极妙伎,清听厌宫商”。百无聊赖中,有人再进游戏之法“长筵坐戏客,斗鸡观闲房”。尔后,梁简文帝、刘孝威、宗檩、后周的王褒等,都有斗鸡的诗文或杂记。
到了唐代,斗鸡之风较前代更盛。唐玄宗、唐文宗、唐穆宗等帝王皆酷爱斗鸡之戏。上有所好,下必从焉。一些王公贵戚甚至闹到“倾帑破产市鸡”的地步。都中民众也纷纷以斗鸡为时髦之举,贫穷者无钱买斗鸡,便玩木鸡自娱。唐玄宗曾下令建造专门饲养斗鸡的“鸡坊”,搜集长安城中的雄鸡千余只,挑选六军小儿五百人驯养。于是,一些以斗鸡为业并因此走红的人物应运而生。’据《东城老父传》所言,本是贫苦儿童的贾昌,因善于驯养斗鸡,深受唐玄宗喜爱,被封为“五百小儿长”,时人称之为“神鸡童”。故当时有“生儿不用识文字,斗鸡走马胜读书”之说。由此可见,当时斗鸡之风的盛行。
唐代朝野疯狂的斗鸡游戏,影响了一批又一批遣唐的日本僧人、留唐生及外交使官。中国的斗鸡游戏,就在这个时候随同上述日本人东渡扶桑,并很快在日本宫廷盛行起来。日本平安期(~)成书的《荣华物语》有对宫中斗鸡的描绘,反映了斗鸡传人日本后在宫中游戏的状况。尔后,斗鸡游戏流入民间,在民众中大盛起来。在许多传世的日本传统浮世绘中,斗鸡是较为常见的题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