窃臣钦奉闰五月初七日寄谕:国瑞奏将各项马步兵勇安插,即行回京一折。除酌留直、东二省兵勇外,其馀应留兵勇、军火,均着造具清册,面交曾国藩接管。曾国藩此时计已抵徐郡,所有国瑞应交曾国藩马步各队及军火等件,即着该大臣飞速迎提以资攻剿,毋任迁延观望。现在暂驻曹、考之色尔固善所带马队,应如何酌量留防及进剿之处,着曾国藩妥筹调遣。前据阿克敦布等奏称,遵调山东军营马一千匹,已于五月十九等日派员管解进口,前赴山东。当经批令将此项马匹解至曹、考,探明军营交投。曾国藩即行派员迎提,归该大臣调拨应用等因。钦此。
自应钦遵办理。惟目前皖北危急,臣改驻临淮,不能亲赴济宁,并不克遽抵徐州。国瑞势难久待,应由臣派员前往经理交代事件。查前任浙江盐运使李榕,统带钧字一军业已凯撤,现随臣北上,拟即派令前往济宁,禀商国瑞,将亲王僧格林沁原部马步各队及应行交代之件逐一承领。
又奉闰五月初九日寄谕:潘鼎新等驻师张秋,系为屏蔽北路。惟此起劲军驻于无贼之地,亦甚可惜,着大臣酌量调派等因。据臣愚见,此时直隶兵力尽敷分布,潘鼎新一军似应由张秋移驻济宁。一则曹、济等处败兵游勇极多,必须有重兵镇驻以资弹压;一则徐州、济宁两军互相掎角,可以伐贼回窜之谋。如蒙俞允,臣即札饬潘鼎新速至济宁,会同李榕料理交代事宜。凡国瑞应留兵勇、军火,均将清册交李榕、潘鼎新接管。其温德勒克西等马队,遵旨交色尔固善管带,应令即赴徐州听臣就近调遣。阿克敦布遵调之营马千匹,俟解至曹、考之日,由李榕、潘鼎新迎提,饬令并解徐州,听候拨用。所有派员经理交代,迎提军马缘由,恭折由驿五百里驰奏,伏乞皇太后、皇上圣鉴训示。谨奏。
调马队官兵赴皖北助剿折 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八日
奏为吉林、黑龙江马队官兵,谨遵节次谕旨调赴皖北助剿,恭折仰祈圣鉴事。
窃臣钦奉闰五月初一、初五、初七、十六等日寄谕,饬将亲王僧格林沁所遗马步各队酌量调派;并令色尔固善接统温德勒克西所带马队迅赴臣营,妥筹布置。臣遵即檄派前任浙江盐运使李榕前赴济宁,禀商国瑞,承领交代事件,并迎提军火兵马,于本月二十一日奏明在案。旋准国瑞来咨抄送奏稿,亲王僧格林沁所遗马步各队已悉数分拨完竣,并无一骑拨归臣营。其托伦布所带马队,则奏交直隶督臣调遣。
钦奉闰五月十九日寄谕:国瑞拟将托伦布所带马队官兵四百九十六员名拨交刘长佑之处,着改拨河南交吴昌寿酌量调遣等因。钦此。
伏查现在贼势全萃皖境,雉河集被围已久,贼马四出滋扰,北至宿州城外及濉溪口等集,西至颍上县之江口集,蒙、亳数百里间,一片逆氛,非马队断不足以制胜。就目前贼情而论,不特将劲骑调赴直隶置诸无用之地,即河南军情亦视皖北为较轻。若马队调赴河南后,再由归德、夏邑、永城一带援剿皖北,须绕远四百馀里,实属缓不济急。所有托伦布等统带吉林、黑龙江马队四百九十六员名,应即全数由济宁径赴徐州,与刘铭传先后援皖,以辅步队之不足,而扼骑贼之凶锋。除由臣咨商国瑞外,相应请旨饬下托伦布等克日起程前来,庶于现在军务有益,而于节次谕旨亦属相符。至色尔固善一员,现在河南穿孝,尚难遽赴山东。其温德勒克西所带马队谕旨饬赴臣营者,国瑞折中并无其人。惟拨交山东之乌尔图那逊等马队至一千三百馀名之多,是否即系温德勒克西一起,应俟查明另案奏办。所有请调马队官兵缘由,恭折由驿五百里驰奏,伏乞皇太后、皇上圣鉴训示。
再,臣于二十二日自清江启行,二十五、六等日渡洪泽湖,计程月内可抵临淮。合并陈明。谨奏。
仍请收回节制三省成命片 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八日
再,臣钦奉闰五月十六日奉上谕:曾国藩因节制三省任大责重,复恳请收回成命,具见谦抑之忱。第贼氛猖獗,时事孔艰,事权不一,则一切调度事宜深恐呼应不灵。该大臣惟当力任艰巨,与三省督抚和衷筹画,将此股贼众克期殄灭。彼时三省军务既平,自可毋庸该督节制,既为其实,毋避其名,万不可稍存顾虑之心,再有渎请等因。钦此。
跪诵之下,悚惧弥深。臣自度近日之精神与目前之兵力,苟稍称此重任,亦何敢再三渎请!惟精力实已衰颓,而所带楚勇数千,整肃远不如昔。此外概用李鸿章之淮勇,虽情谊本同一家,而人数不满二万,马队尚无一骑。与各省会办此寇则可以,微臣总揽全纲则力有不逮。若仅虚与委蛇,姑存其名,又与臣笃实之志趣相乖。臣博观史册,近阅世情,窃见无才而位高于众,则转瞬必致祸灾;无德而权重于人,则群情必生疑忌。臣之德薄才短,自知已久,不敢因曾立寸功而自忘其陋。今尚未开两江总督之缺,而更增节制三省之名,臣何人斯,曷克当此!耿耿寸衷,如负重疚。惟有仍恳天恩,俯准收回成命,但责臣以会办剿捻事宜,自当殚精竭诚,通力合作,不敢稍存畛域之见。如不蒙圣慈俞允,明降谕旨,臣更当累疏渎陈,虽上千严谴,所不敢辞。区区愚忱,伏乞皇太后、皇上圣鉴训示。谨奏。
钦奉谕旨覆陈折 同治四年七月初八日
奏为钦奉谕旨,恭折覆陈,仰祈圣鉴事。
窃臣于七月初五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六月二十九日奉上谕:现在发、捻股匪麇聚豫疆,该省兵力不敷剿办,着曾国藩、乔松年迅饬张得胜、史念祖等军驰赴豫省,会合李世玉等,将赖文光等股匪剿除净尽。并着曾国藩添派官兵,并饬副都统托伦布、富森保等马队星驰前赴吴昌寿军营,听候调遣。其春寿及乌尔图纳逊两起马队,亦着曾国藩、乔松年速饬赴豫助剿,勿稍迟缓。皖北是否尚有踞匪,官军现在剿办情形若何,及如何布置,一切情形,即着迅速驰奏。此后皖、鄂防剿事宜,官文等当随时具奏,毋得仍前濡缓,致朝廷久深殷盼。曾国藩并着遵奉前旨,酌量情形,择要前进驻扎,以便就近调度等因。钦此。
查雉河集解围以后,发、捻西窜,分为两路:其向北路者为张总愚、任柱等酋,由柘城、太康、扶沟、洧川径趋而西,现闻将至汝、洛,尚无确耗;其向南路者为赖文光、李允等酋,由太和窜至沈丘,蹂躏陈州周家口一带。臣于半月以前已檄调直隶提督刘铭传全军驰赴周家口。后接陈州知府告急之禀,又添调乌尔图那逊等马队同援陈州。积潦没途,行走极艰,然屈指计之,该两军日内当已抵陈州,与贼接仗矣。北窜汝、洛一股,臣军万难追及。南窜陈州一股,有刘铭传等两军应足制之。万一兵力尚单,再派周盛波、托伦布两军前往助之。周盛波之步队臣批令进驻亳州,以便就近援陈。托伦布之马队,前来谒见时,臣已面嘱其整顿一切,预备赴豫矣。此臣酌派马步各队援剿河南之情形也。